前排提醒:本作沿用GBP世界观设定,主要出场角色均已成年且已到可饮酒年龄。内含不可避免的OOC、自设角色、唐突离谱情节、CP时而锁死时而乱炖等等作者目前还没想到的避雷项。小学生文笔低创,且非相关专业人士,有错误望多包涵多指正(来多点互动反馈罢,欧内该~)。
最重要的: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小喝怡情,大饮伤身。
4
“‘老帕尔(Old Parr)’酒瓶可以做到倾而不倒,被视为历经打击而不被击倒的象征,从而得到政治家们的钟爱。”
Part A
“那个…请问已经开店了吗?”
比平常还早一点到店,总会这样战战兢兢的问。
在看到那个还在做开店前准备工作忙碌的身影,和得到的那一句:“啊,欢迎光临,请进吧。”的回答,就便安心下来,酒也变得美味了。
但,开店前的酒吧,对于大部分客人都算是未知领域:
空空如也的吧台,空空如也的座椅,空空如也的店面。
店内的光线比平常更明亮但是更单调,店内的氛围比平常更安静但是更沉闷。
没有客人、没有鸡尾酒、没有氛围乐,这会的“LooP&LyRiCs HaLL”一片死寂。
在正式开店之前,调酒师就得被沉没在这样的环境里,默默准备好今日更好的服务。
“叮铃~”
店门被推开,传来外面梭梭的雨声和些许的嘈杂,浑了这如清湖一样但安静到瘆人的环境。
啊啊~看来今天这样的环境可以提前结束了。
“你好?请问已经开店了吗?”
“客人今天有点早啊,还没开店呢。不过…欢迎光临,先请进吧。”
也刚好擦完最后一张桌子,友理收起抹布,看向店门那边:
“啊~是祥子小姐啊,好久不见了。”
“贵安。”Ave Mujica的键盘手丰川祥子站在店门,符合其身份地礼貌鞠躬:
“友理san也好久不见。”端庄优雅的大小姐理了理稍乱的蓝色头发,身前粉红色的伞“滴答滴答”滴着雨水,身后长枪短炮“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当然还有恼人的:
“丰川小姐!请你正面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
“最近的那场巡回演出是为了向业界证明什么吗?”
“舆论一直质疑你们的乐队只是‘大小姐过家家’,你的回应是什么?”
“请问你现在一味经营乐队,是不打算继承丰川家业了吗?”
“有人怀疑你组商业乐队的动机,能否正面解释一下?”
“传闻曝出你的亲属有不伦绯闻,你是否与其有关?”
“据说你的情绪和精神及其不稳定,这和你的家庭关系与人际交往有关吗?”
不常见的情况,但友理知道怎么对付这些流氓:
“不好意思,今天休业了。”友理走到店门前。
“请等一下!我们能进去吗?”
“是有幽会吗?请问你和丰川小姐是什么关系?”
干脆地把门一关一锁,厚厚的店门隔掉外面无聊嘈杂的盲流之音,只有闷闷的不必细听的声响。
“遇到我这样带来麻烦的客人,我还以为友理san会赶我走呢…”祥子幽幽地说。
“不会,进门便是客,我们不会随意驱赶客人。”友理对还在门后站着的祥子微笑:“请来吧台前就坐吧。”
得到如此回应,忧郁的琥珀眼眸稍稍放松安心下来:
“那就麻烦你了。”便把伞放好,坐定到吧台座椅上。
友理递上一杯水和湿毛巾,花了点时间调整店内灯光到柔和的暖色调。又抽出古典乐黑胶碟,在唱片机里播放。
悠扬安详的钢琴乐声,拨动先前死水一般的氛围,泛起层层涟漪,加上春日般温和的暖色灯光一起,店内波光粼粼——“LooP&LyRiCs HaLL”回到了它平日熟悉且温柔的样子。
“德彪西的‘月光’啊~”祥子沉浸在今天酒吧的氛围乐当中:“果然选在周日来这里喝酒是正确的选择呢。”
“今天祥子小姐要喝些什么呢?”友理问。
“威士忌,今天想喝纯的。”祥子回答。
“好的,新到的‘老帕尔’可以吗?”
“可以,麻烦你了。”
“好的。”一瓶“老帕尔12年”摆在吧台上,友理拿出酒杯,雕好的冰球在杯子中恒定地旋转着,熠熠着酒吧的灯光。深琥珀色的酒液慢慢注入杯子,减慢冰球旋转的速度,直到停止。
“请用。”一杯威士忌摆在祥子面前。她拿起酒杯,小口一喝,品尝着陈旧厚重的味道。
“听说,政治家们很中意喝这种‘老帕尔’呢。”祥子说。
“是的,在明治10年,政治家岩仓具视将其从西方带回日本,之后便深受政界里很多保守派政治家的青睐。
“当然,不止历史缘由,也只有它的酒瓶才能做到…”友理拿起“老帕尔”,把它倾斜着立起来。
“请看:”粗胖的酒瓶,就这样稳稳地似倒非倒地矗立在吧台上,且在灯光无意打光的光影下,凸显庄重威严立体的形象。
“即使遭受打击,被对手穷追猛打,直到快要倒下,也能屹立不倒。不止政治家,很多人也希望自己最后也能这样。”友理解释道。
“能像这样屹立不倒吗?”祥子看着面前不倒的“老帕尔”,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
“呵…能相信这种被赋予某种寄托的东西,我也太可笑了。”她冷笑着摇摇头。
“盲目相信着这些东西,最后就落到这个下场。
“文学也好、音乐也好、乐队也好,在所谓家族、世俗、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结果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吧台就是这样的地方,默默地让迷茫的陌人随意倾诉并温柔地包容。
友理也默默地听着蓝发少女的诉苦,温柔地像她面前那桌安静的吧台。
“如果不是因为被这些无趣的东西掣肘,被什么所谓命运的东西束缚,我可以走我自己真正热爱的道路,活得像一位真正的、幸福的青春少女…”
她又喝了一大口,酒精带来的强烈刺激及麻醉感远超过它本身的醇厚感受,祥子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选择灌酒来麻醉自己了。
“友理san?你是否曾听过这样一句话?”
放下酒杯,看着杯中威士忌酒液中混杂冰块化水而形成的水纹,她开口说:
“‘使沙漠显得美丽的,是它在什么地方藏着一口水井…美好的东西,重要的东西,是肉眼所看不见的。’”
“是《小王子》吧?”友理显然知道刚刚那句话的来历。
“呵呵,友理san别看我这样,我以前很喜欢看文学名著,《小王子》也不例外,甚至还有当作家的想法呢。”
她又接着说:“但当我把这些想法和我那古板的姥爷说的时候,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祥子啊,要做梦就趁睡着的时候做。’
“这句话,我记到现在。我仍深信在这可悲又无聊的人生剧本中能够发现那口‘沙漠中不易被发现的井’并付诸努力与挣扎到现在…
“但我毕竟不是贝多芬,而结果也如友理san你所见,我不幸福…”
沉默,蓝发少女和调酒师一时无言,唯有背景的奏鸣曲孤独地响着。
“友理san?”祥子问道:“现在在你眼中,除了给你带来麻烦,我是一位什么样的客人?”
“嗯…”友理顿头思考:“有点疲惫,也失去了自信,不像我过去所认识的你。”
祥子愣了一下,随之苦笑一声:
“呵…失去了自信吗?
“还说什么‘要成为Ave Mujica的神明’这样狂妄的话…丰川祥子,你真无能…我讨厌你…”
最后喝完那一口威士忌,祥子把杯子推到友理面前:
“友理san,我这次是来向你道别的。丰川家那边咬定我了,运气不好的话,以后可能连来这喝酒的机会都没有了。”
得到这样的讯息,友理仍保持平静:
“是家族那边的问题吗?”
“是啊。我当年还以为姥爷那挂在嘴边的‘丰川家的黑暗’算什么呢?没想到这帮家伙这么有能耐…
“唉…可能就正如友理san你所说的那样:我既疲惫,也丧失自信了。”
她沉着她本高傲的头颅,漂亮的蓝发披散在肩上:
“最后一杯酒,就调一杯与现在这样的我相对应的酒吧。希望我在正面对峙他们的时候还能有所力量。”
很抽象的要求,但友理知道该怎样做。
“好的,我明白了。”
那瓶“老帕尔”还是将倾的姿态,友理在它旁边又摆上一瓶“杜林标”在吧台上。
“这瓶是?”没见过的酒,祥子留意到这瓶酒后问道。
友理拿出新的酒杯,放入新的冰块,不紧不慢地介绍着:
“‘杜林标(Drambuie)’,源于英国王室的不传配方,以苏格兰威士忌为基底调和的蜂蜜和药草酿出的甜味利口酒。其名字由苏格兰盖尔语‘dram buidheach’演变而来,意为‘完美的饮料’。
“1746年的卡洛登战役后,查尔斯王子退逃到苏格兰高地的天空岛。在哪里,他得到约翰·麦克基侬圣所的保护。之后,王子将这种珍贵的配方赏给了麦克基侬氏,以表感谢。所以,‘杜林标’又有另一个名字:‘王子的礼物’。”
“听上去像是那个酒厂为了销量编造的故事呢。”祥子怀疑地说。
“所有的故事一开始都是编造出来的,只是人与历史赋予了其底蕴…
“不过,我也不反驳祥子小姐你的想法,可能这就是他们编出来卖酒的呢。”
轻松的交谈氛围,两人相视而笑。
友理把“老帕尔”扶平,倒入45ml进酒杯,又打开未开封的“杜林标”,再倒45ml进去。甩起吧勺慢慢搅拌混和。
“现在正在调制的这杯鸡尾酒,发明于纽约曼哈顿区的‘21俱乐部’,由一名叫诺曼·麦克基侬的调酒师发明出来。是的,和帮助过查尔斯王子的那个同一个姓氏,这个姓氏仿佛和‘杜林标’有着千丝万缕的奇怪联系。
“而更巧的是,‘杜林标’酒厂女老板吉娜·麦克基侬的儿子也叫诺曼,只是这个是在苏格兰,前一个在纽约。”
边说着,友理又取出瓶苦精,二注进酒液中,再次搅拌。
“我我越来越相信这个故事是用来推销的了…”祥子狐疑着脸。
“这也是很多人共同的看法,这种喝法在更早的时候就有了,但直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家酒厂才赋予了它一个正式的名字。
“嘛,一段故事总要点戏剧性来吸引眼球的。”
友理取出一根金属装饰签,在柠檬瓣上蘸点汁水,随后放进装满红糖粉的盒子里。
“…这也包括人生吗?”
明显是对刚刚那句的追问,友理一时没作回答,手中的镊子沙沙地镊动那根针。
“…我想是的。”
给出这样的回答,友理把那根针小心镊出来。装饰针上蘸满红铜色的红糖粉,像一根生锈的长钉,稳稳地架在杯口上。
“请用。”友理把酒推到祥子面前。酒杯中是更深沉的琥珀色,在规则的冰晶中熠熠生辉。
祥子小心地把那根签拿下来,抬起酒杯浅尝:入口是威士忌主体的风味,而在其深层中复杂着药草的厚重和蜂蜜的香甜,渗在舌尖上呈现出多重且相得益彰的口感。
“嗯…原来如此,复杂且深奥的味道,‘王子的礼物’并非徒有虚名。”祥子感叹着做出简要的评价。
“不过,这个装饰针创意确实很新奇。是和这杯酒的名字有关吗?”祥子又问。
“没错,其名为‘锈铁钉’。”友理回答。
“锈…锈铁钉?”
举杯的手微微一颤,祥子对这个字眼有所触动…
在她的潜意识里:一根铁钉,执拗地钉在墙上,风吹雨打日晒,直到全身布满红锈,最后被无所谓地拔出来,只留下深深的钉痕。
一切都是这根钉子的一意孤行造成的。
一意孤行?祥子再熟悉不过了,可能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意孤行的结果…
当初抛掉家族意见去找父亲也是、当初决意要放弃“CryChiC”也是、当初执拗地启动并推进“Ave Mujica”也是…
回避别人的感情也好、忽略她人的感受也好、随意放下队友的情谊也好…
自以为是地追逐这些无所谓的自尊、自傲、自我价值,还有那口期望中的“沙漠里的井”…
最后就像这样,伤害那么多人,付出太多不该,回过头看,还倒像没苦硬吃…
祥子皱起眉头:
“友理san…你是在讽刺我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吗?” 她猛地放下酒杯,悲诉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愤忿。
“不是的…生锈的铁钉只需要加以打磨,随时可以恢复往日的光泽。”
“往日的光泽?”出乎意料的解释,让祥子冷静了下来。
“是的,就像这根‘钉子’。”友理伸手拿起那根装饰针,开始她的解释:
“每个人的心灵就像金属一样,一开始富有光泽,后来因为生活、事业、感情、前路,而布满锈迹。
“而酒吧就是为了疗愈客人疲惫且生锈的心灵而存在的。”
这么说着,友理伸手用镊子镊着装饰针,放进祥子面前的酒杯,让它浸没在深琥珀色的酒液中。
“疗愈生锈的心灵?”蓝发少女耐心地听着。
“没错,用我们手中调制的酒,磨去因生活与现实长出的锈迹,再次焕发光彩。”
把装饰针镊出来,刚才沾满“铁锈”的“钉子”,再次焕发它本有的金属光泽,正如友理所说的那样。
“用酒再次焕发光彩…”神奇且巧妙的意象,让祥子的心再受触动。
“‘幸福的家庭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是各有各的不幸。’”
“《安娜·卡列尼娜》的开头?”轮到祥子反应过来友理话语的出处。
“没错,幸福时喝的鸡尾酒,有一杯就行了,因为无论怎么喝都是美味的。
“但,正如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不幸,鸡尾酒才有各种各样的调法、版本、配方、酒精浓度、色泽、温度、喝法…
“世间存在多少种不幸,那就存在多少种鸡尾酒。如果不幸有100种形态,那我希望能成为能够调出这样100种鸡尾酒的调酒师。
“不管客人背负着怎么样的不幸,经历过怎样荒诞戏剧般的现实,我们调酒师所能做的,就是把调给客人的每一杯酒,视作能够拯救其布满伤痕之灵魂的…最后一杯酒。”
“即使全世界都与我作对,也会这样吗…”祥子喃喃道。
“没错,就算全世界都和客人你为敌,调酒师也一定是你最后的同伴。”友理点头回答。
祥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除了刚才第一口喝下的感觉,又多了一丝甘甜的细流,像是沙漠中迷失已久的旅者喝下一口泉水那样的…沁人心沛…
一时没有回应,气氛沉默但不算尴尬。
“我还以为祥子小姐你还会用你的惯用思维反驳我呢…”友理打破沉默地笑了笑。
“呵呵,不会。”祥子也礼貌地笑了笑,不过更加自然端庄,比刚进店时更像一位青春少女:
“见惯太多虚伪才让我有那种思维,但友理san你和你调的酒比他们更真诚。”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像看着慕求已久的宝物:
“这就是友理san你带我发现的那口‘沙漠中不易被发现的井’吗?
“不对…”祥子又改口:“那口井其实早就应该被发现了,只是我一直没意识到,以至于白白错过了。我可真迟钝啊…
“但也正因如此,‘沙漠中不易被发现的井’才不易被发现…吗?”
若有所思着,手中那口“井”倒映着本该属于蓝发少女的光彩。
“能在最后来到这里,真是太幸运了。”祥子笑着,柔和地像轮月光。
友理没有多说什么,谦躬着身,回应客人的笑容。
一杯饮尽,祥子付完款,拎起吧台边上的水壶问:
“友理san,借用一下你们的水壶,Ave Mujica的神明对庸人们的回应需要一张不错的宣传。”
友理点点头,默示少女去自信地进行大胆的反抗。
祥子拿起伞,站在店门后。最后的时刻,她转头看向身旁为她开门锁的友理:
“友理san,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还会来这里喝酒的。”
友理微鞠一躬,无言地恭送她去直面她该去面对的东西。
店门打开的一瞬间,闪光灯劈里啪啦像雷雨夜的雷光闪起,乌泱泱的摄像头和麦克风涌上前来。
祥子架着那把粉红色的伞,手中端着水壶。顶着晃眼的闪光灯、嘈杂的八卦提问,表情严肃着,活像那幅经斯蒂勒之手创作的贝多芬肖像画。
突然,她一扬水壶,壶中的水向着这些烦人的舆论虫豸,同空中豆点的雨水昂扬着倾泻泼洒出去。而如果在场有优秀的摄影师,在这一刻一定能拍到一张极具感染力的世界名画:
骄傲的蓝发才女,庄严地矗立在“LooP&LyRiCs HaLL”的店门前。手中泼出去的水,在抓拍发出的闪光中熠熠,像围在神明头顶的光环。娇小的身躯,在极立体的打光和刁钻的视角下肃穆,像一位真正的巨人。
“给老娘滚开!你们这些媒体中的败类!舆论界的蛀虫!道貌岸然的畜牲!铜臭老登们的走狗!
“妄图肆意评判我丰川祥子的人格,你们这帮家伙还早了几百年呢!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不闪也不躲!为了守护我仅有的箱庭,我这就去找丰川家那边的老鬼们痛陈利害!”
Part B
“呃啊~我好想和心腻腻歪歪啊~”
Happy Hallo World的DJ米歇尔…的中之人奥泽美咲一脸醉相地趴在吧台,手中的“金汤力”还差半杯,嘴里一直叽里咕噜说着远听不明所以,但细听让人脸红心跳的痴汉言论。
“唉~奥泽同学…”一旁Poppin Party的键盘手市谷有咲一脸黑线地扶着额。
忙碌的公事后,同事二人总会到“LooP&LyRiCs HaLL”的吧台前好好放松消遣。不过随着美咲的喝醉的程度,话题都会从吐槽今天的工作到宣泄美咲压抑的情感。
“天天的,不是去这个地方演出,就是去那个地方演出,满世界转,还有最近的合演,都没时间和心贴贴叻…
“哎哟…我的心哟…好想一起搂搂抱抱然后这样那样啊~”说完这些,美咲开始在吧台上蛆动起来。
“唉…奥泽同学发起酒疯来真是越来越恶心了…”有咲悲叹一声,慢慢饮着手中的“新加坡司令”。
这样的场景频繁到连友理都有些脱敏了,毫无波澜地默默擦着手中的杯子。
美咲的嘀咕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而每到了这个情况,两位就差不多该离开了。
“有咲小姐,要先买单嘛?”
“嗯…行吧。”
吧台前后的默契,快成为了的习惯。
“叮铃~”店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
“欢迎光临。”友理看向店门:
“是素世小姐啊,欢迎。/是素世chan啊。”
“贵安,友理san,市谷学姐。”礼貌的鞠躬问候之后,素世走到吧台前:“麻烦要一杯‘斯普莫尼’。”
直到“斯普莫尼”摆在吧台,坐在吧台前的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尽管早就成为了更实质上的前后辈关系,但两人平常的关系还没好到一见面就可以聊上天的程度,再加上两位傲娇怪的性格,更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在这个时候,前后辈关系反而化为厚厚的距离感。
一时间,左右邻座气氛宛如冰窟。
“素世chan怎么一个人来喝闷酒呢?”还得是由前辈打破气氛,有咲问向坐在她旁边的素世。
“灯和立希还在忙歌词的事,乐奈…找不到人…
“至于爱音…那个笨蛋光顾着到处玩,把作业截止时间都忘了,现在在宿舍赶作业呢。”素世无奈地说。
“呃呃,和香澄那家伙一个类型…”回想起以前香澄面临死线时,对她死缠烂打帮忙赶作业的场景,无语的脸上,嘴角夹着温馨。
“嘛,有时候爱音确实和户山学姐很像呢,比如说…”
“都很精力充沛。”想到每天被香澄从早折腾到晚,有咲脱口而出。
“确实啊。”想到每天陪爱音东逛西逛,素世也是一声感叹。
“还比如说?”有咲反问,以继续这个话题。
“都开朗地不成样子。”想到在班上堪称交际花的社牛爱音,素世即答上来。
“也是吼。”想到平常D学姐贴学妹的色迷香澄,有咲同样发出感叹。
“那还比如说呢?”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都很烦人。” 异口同声地答。
最后异口同声地笑出声来。
“干杯。”意外的意见相投,两人酒杯相碰,互相对各自有着一个难缠的笨蛋冤家这件事报以告慰。
“不过,这样的生活…还真是过不腻呢…”有咲托着微微醉红的脸,小喝一口酒。
“是啊,和笨蛋相处的日子,每天都很精彩…”素世也喝了一小口:“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这样吵闹下去啊…”
此情此景,正对着两人面前,友理思绪万千:
神啊!为什么只有在酒吧和酒精面前,傲娇角色才能坦率起来555…
“叮铃”又是一声铜铃的脆响,打断了友理的思绪。
“欢迎光临。”顺着欢迎声的方向,两人转头看向门口。
“Yahoo!友理san!我来玩了喔!” 乐天元气的声音,我们都知道是谁:
“绯玛丽小姐啊,欢迎欢迎。/啊,是绯玛丽chan啊。/是上原前辈吗?”
Afterglow的贝斯手上原绯玛丽兴冲冲地一路小跑到吧台前。
“是有咲和素世chan啊,你们这个组合挺少见的…哎?那边趴着的是美咲chan嘛?”
同坐在吧台的两人问好后,绯玛丽还好奇地望向有咲旁边的睡死的醉鬼。
“啊?奥泽学姐居然也在这吗?”素世惊讶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探头看着与平日冷面正经的形象截然不同的学姐醉趴在吧台上的样子。
“还好奥泽同学自己先喝趴下了,要给后辈看到她对弦卷同学发电的样子,便样衰了。”这么想着,有咲偷偷捏了把汗。
“绯玛丽小姐今天想喝点什么呢?”友理问。
“哦对对,等一下我翻翻手机。”绯玛丽手指快速滑动手机屏幕:
“找到了!那天在SNS刷到的推文,这杯酒好好看!”抬手把手机伸到友理面前。
“哦~‘环游世界’啊。” 友理恍然大悟:那是一杯琳琅着五色的鸡尾酒,杯口覆着一小块空壳橙皮,装着烈酒燃着熊熊的火焰,像环球旅行热气球的燃烧炉火,又像奥林匹克火炬上的升腾圣焰。
“确实是绯玛丽小姐会喜欢的类型呢,我明白了。”
这边友理开始忙活调酒,绯玛丽抵着吧台两手托腮:
“唉~友理san,还有有咲和素世chan,你们听我说!巴那个家伙有多过分!”
“啊啊?咋啦咋啦?/上原前辈和宇田川前辈怎么了吗?”一个想听八卦,另一个还有点关心前辈乐团之间关系的意思但还是想听八卦,凑到绯玛丽跟前。
友理呢倒是没什么反应,但一边忙活,耳朵早就竖起来准备好接受巴绯糖。
“哎哟~巴她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啊!”绯玛丽气得两个小拳头在空中挥舞。
“等一下,巴她姑且也是女孩子啊…”有咲吐槽说。
“那天我只是模仿了一下丸山彩学姐的文案,不说让她特别关心吧,至少也表达点啥啊。可是她那天没有任何反应!
“呜呜…我旁敲侧击她这么久,她居然说:‘绯玛丽啊,你确实该少吃点宵夜了。’”绯玛丽崩溃地趴在吧台上。
素世和有咲抿着嘴,极力不发出笑声。
友理倒是看到了那天两人的推文。
丸山彩的推文写的是:“每次睡前看关注框的数字往好的方向变化耶。”而绯玛丽写的是:“每次洗完澡后看体重秤上的数字在往好的方向变化耶。”
所以得知了幕后的故事,也悄悄侧着身子捂嘴偷笑。
偷笑完后,友理插上一根吸管:“你的‘环游世界’。”把那杯艳丽的鸡尾酒摆到绯玛丽的面前。
“哇!好好看!谢谢友理san!”绯玛丽一扫刚才的郁闷,高兴地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地东拍西拍。手机先喝、自己也喝了后,绯玛丽又继续吐槽:
“还有!那天我们排练完,她跑得比谁都快!
“本来那段时间都在忙新歌的事,我和巴都好久没有过过二人世界了。好不容易忙完了,结果她居然就随便打了个招呼,连去哪里都没说!半夜三更才醉醺醺地回来。指不定又是去哪鬼混了!”
听完这段话,友理突然想到点东西:
哦~难怪之前巴小姐和益木小姐来喝酒的时候说“绯玛丽最近老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但是她后面补的那句“不过,她发起脾气像撒娇…好可爱…”
哎呦真是…太尊了巴绯~
“唉~有时候这些迟钝到像木头的,真令人捉急啊…”素世喝完这杯“斯普莫尼”:“麻烦要一杯‘尼格罗尼’。”
跟着她又自然而然地继续这个话题:
“我家的…咳咳…我那边的也是偶尔不开窍,经常偶尔。
“都让她在公共场合不要这么亲密了,次次都像只大狗那样粘人…
“这种事情…明明在宿舍可以更亲密点…结果回到去,不是通宵玩游戏,就是抱着平板看隔壁女主播视频…”
越说越气,以至于“尼格罗尼”才刚调好,素世就一把拿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素世chan…”绯玛丽托住素世的双手:“…我懂你啊!这些不着调的家伙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呜呜。”
“不是不是…所以说大家都是女孩子啊。”有咲再次吐槽道。
“有咲这么说,难道你家的不是这样吗?”绯玛丽反问说。
“哈?说什么呢!
“我不像你们,家里还能有个吃白饭的,没有这样那样的烦恼,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有人和我一起同居的,一个人住也挺好的,爱干嘛干嘛,没人烦没人管,虽然有时候挺无聊的…哼!我才没有期待有舍友同居的生活呐,就算ppp的大家都有舍友,就算是香澄居然和沙绫住一起了,我也没有羡慕嫉妒的意思呢,反正这帮家伙天天都能见到,香澄也都天天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同不同居无所谓的,房间里空荡荡的这么久也早习惯了,我自己一个人住真的不会有一点寂寞的…”
好像触发到关键词一样,有咲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说到舌干了就喝口酒润润嘴,又跟着讲了一大堆:
“孤零零一个人地回到宿舍无所谓啊,没有人坐在一张餐桌享受美食无所谓啊,睡前身旁空荡荡的只能刷刷手机也无所谓啊,倒不如说上大学前本来也就是这样的无所谓啊,才不会有一丁点寂寞的…”
吧台前后左右几人都惊到了,没想到有咲是这个反应。
不愧是我见过最傲娇的女人,太有反差,太有别扭了。
友理这么想着。
“叮铃~”
“欢迎光临。”一听到铜铃声,友理第一时间从有咲的傲娇别扭力场脱离出来。
“啊咧?”有咲也跟着关掉傲娇别扭力场,和吧台的各位看向店门口:
“瑠唯小姐和燐子小姐啊,欢迎欢迎。/燐子前辈和瑠唯chan,你们俩也来了?/八潮前辈和燐子学姐贵安。/哈喽!燐子san还有瑠唯chan!”
推门进来的正是白金燐子和Morfonica的小提琴手八潮瑠唯。
“嗨,大家都在啊…/各位贵安。”看到吧台前一排的熟人,两人也跟着坐在吧台前。
“友理san,要一杯‘曼哈顿’。白金同学你呢?”
“那我就要一杯‘白色佳人’,麻烦了。”
“好的,我明白了。”友理转身准备鸡尾酒。
“怎么这么刚巧这么多人?在聊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吗?”燐子这么问,毕竟六个不同乐队的成员这样并排坐在一起的光景确实难见。
“我们刚刚在聊大学同居的话题哦,不过燐子前辈好像也没有舍友来着。”绯玛丽向二人解惑。
“啊哈哈是啊。”燐子笑了笑。
“同居啊…确实应该找一个更有效率的人作同居伙伴。”一直没什么话说的瑠唯这会开口说话。
“我记得,八潮前辈的室友好像是桐谷前辈罢。”素世说。
“没错,但桐谷同学并不是个好舍友。”
“曼哈顿”和“白色佳人”摆在吧台上。瑠唯举起酒杯,端庄地小喝一口。
“怎么了?你们经常吵架嘛?”有咲问道。
“嗯…倒也没这么严重…”瑠唯顿了一下:“桐谷同学做事大大咧咧的,很没规矩,也很没效率。”
“比如说?”大概是吧台的几人异口同声的问。
瑠唯轻轻放下酒杯:
“大一确定同居后,我试着把日常起居上的细节规范化,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对我们两人的生活都有帮助。但她在这方面的认知让我无法理解:
“明明每天都很忙,就更应该讲究这些细节,而不是搞得匆匆忙忙、丢三落四的。
“当然更令我无法理解的,就是她很多随心所欲的无意义行为。”
瑠唯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继续接着说:
“有几次坐一起吃饭,她突然说要尝尝我这份,她尝完还要喂我吃她那一份的。我寻思你再点多一份不就好了,分量也不算多,而且我自己也有…理解不了。
“还有赶作业的时候,从高中到现在,求我帮她赶作业总是弯弯绕绕的,直说不就行了?又不是不帮,白白浪费时间。”
瑠唯说完,吧台前后一时无言…
“怎么了吗?都这样看着我?”瑠唯歪着脑袋疑惑着。
“虽然知道瑠唯chan木,没想到这么木,一对比感觉巴居然还好…”绯玛丽悄悄想。
“那当时为什么同意同居了呢?还同居了这么久?”有咲问。
“同个乐队,还是同一个大学,一起同居很正常啊?”瑠唯解释:“难道市谷前辈不是这样的吗?”
“噗…”有咲好像被扎了一箭一样,还差点把酒喷出来。”
“八潮同学,市谷同学一个人住的…”燐子在瑠唯耳边小声说。
“也是,前辈看上去就不像可以和别人融洽同居的类型…”
“等一下等一下,八潮同学,不要再说了。”燐子手忙脚乱地捂上瑠唯的嘴,好悬没给她听到。
“嗯?瑠唯chan说了什么啊?”
就在有咲想追问下去的时候,“叮铃~”,又是铜铃声响起。
“欢迎光临。”友理向店门定睛一看:
“弦卷家的黑衣人小姐们?”
三名着西装戴墨镜的黑衣人就这样出人意料地站在店门口。友理早就听说了黑衣人们的大名,但没想到她们还能正常地从店门口进来。
“友理小姐、市谷小姐你好,得知奥泽小姐还没安全回家,我们受托前来接送。”三位黑夜人鞠躬,说明来由。
“天啊,都这个点了。”有咲一拍脑门:“都忘了送她回去了,不好意思啊,奥泽同学已经喝醉了,就麻烦你们送她了。”
“明白了。”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个响指,让出两名黑衣人,抬着担架就把醉醺醺的美咲抬走了。
“奥泽学姐是喝了多少啊…”刚想多感叹几句,素世的手机“铃铃”响起:
“Soyorin~你在哪里啊?作业好多写不完啊!快回来救我~”
入耳就是吵哄哄的声音,不用把手机送到耳旁、不用开免提,就是放在吧台上,音量也足够听得清楚。
“唉…我就知道你写不完。好了好了,爱音chan,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准时回来的。”
“等一下…我怎么感觉你去友理san那边喝酒了?Soyorin好坏~偷偷一个人喝不带…”
对面话都还没说完,素世就把电话挂了。
“麻烦结单吧,各位学姐前辈先失陪了。”素世欠身离开。
“哦哦,慢走。”有咲目送素世出门。
“友理san,有点赶时间,麻烦结单。”喝完各自手上的鸡尾酒,瑠唯和磷子也准备离开了。
“哎~这就都走啦。”绯玛丽像个泄气的皮球趴在吧台上。
“绯玛丽还没打算走嘛?”有咲问。
“哼~反正巴那个木头也不在意我,干脆喝多几杯晚点回去,看她急不急。”转头面向友理:“麻烦再要一杯‘环游世界’。”
“好的。”友理刚准备要着手调制,“叮铃~”,店门又双叒叕被推开。
“欢迎…”连“光临”都还没说出口,店门那就传来很大的声音:
“绯玛丽!你在这里吗?!”
“唉?巴?”这个标志性的大嗓门不用她回头就知道是谁。
“啊!绯玛丽!你真的在这里!”巴急匆匆地小跑到绯玛丽旁边,一看到吧台上还摆着友理还没来得及收的空酒杯,脸上写满惊讶:
“呀!绯玛丽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怎么了吗?”边说着,巴一脸担心地扶着她的肩膀。
“呜呜…”绯玛丽的脸早就挂满彤红,眼泪汪汪,一下埋在巴的腰腹,双拳敲着她的胸口:“笨蛋巴…明明我都做好没人来接我的心理准备了…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哎~咋了啊?”眼前的情况一下让巴手足无措起来,不过唯一的回应只有不停地捶着胸口。
“哎~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吧。”
得到了带着哭腔的回应,巴抱起绯玛丽离开吧台。
“啊,友理san,我来帮她结单罢。”巴拿起账单:“唉?居然才喝了一杯嘛?怎么醉得这么厉害?”
“唉~这对青梅啊~”有咲托腮长叹一声,看着像笨蛋情侣一样的两人离开。
经过刚刚一连串的退场,现在吧台空荡荡,仅坐着的有咲和面前站着的友理。
“有咲小姐还要下一杯吗?”友理问。
“其实喝完这一杯我已经准备走了。”有咲晃晃空酒杯,杯中半融化的长冰条乒乓作响。
“不过和大家一聊完,我…”
沉默了一阵子,有咲开口说:
“嗯,来杯‘今夜不回家’吧。”
“有咲小姐,我得提醒一下,这杯酒的度数很高。”了解过有咲的酒量,友理不敢怠慢。
“没事,就这杯吧。”
“我明白了。”
一杯辛辣的酒,由朗姆、龙舌兰、加利安奴、杰克丹尼威士忌组成。考虑到有咲的酒量,友理稍作减量,每种仅加了15ml,一起倒在白兰地杯中,轻轻摇匀。又摆出一杯高脚杯,跟着白兰地杯托起,火机点燃杯中的澄黄色酒液,腾起漂亮的蓝色火焰。
就这样燃着火把酒倒入高脚杯中,并慢慢抬高白兰地杯,火焰随着酒液一同倒出,拉出一条火线。左手手指沾点肉桂粉,对着燃烧的酒液指头隔空一弹,蓝色火焰立刻猛烈,烁起闪闪火花。这一刻,吧台上空好像有一条燃烧沸腾的悬河星空,照亮灯光昏暗的小小酒吧。
白兰地杯盖上还腾腾燃着的酒杯,隔绝掉空气火焰自动熄灭,留有一瞬的蒸汽和长存的温热证明这燃烧过沸腾过的经历。一根迷迭香放入,“今夜不回家”摆在有咲面前。
有咲端起酒杯,就这样喝了一口,原本只有一点点醉红的脸,一下子红到耳后根。就这一口有咲已经顶不住了,开始喃喃起来:
“笨蛋香澄…
“明明一开始是你…跑到我家也好,拿了我的RANDOM STAR也好,都是你这个笨蛋…
“莽莽撞撞地闯入我的生活,自顾自地改变我的人生…一想到我的未来要与你这个笨蛋挂钩…就感到悲哀,只是…
“…反正已经和你这个笨蛋绑在一起,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你的人生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凭什么只有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分明只是个喜欢星星的笨蛋,为什么你喜欢的星星这么多…”
稀里糊涂胡说了一大堆,有咲又喝了一口。
“好想…
“好想成为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星星啊…”
喃喃的声音慢慢变小,最后彻底安静。
果然最后会变成这样啊…
友理走到已经醉趴下的有咲旁边,回收吧台上的空酒杯。拿起空着半杯的“今夜不回家”,透过酒吧灯光,澄黄色的酒液放着微光。
“今夜不回家”,一杯没有历史的鸡尾酒,仅为了买醉而诞生,生活中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时,通常都会想到这杯酒。为了暂时遗忘这些的烦恼,“今夜不回家”才会在各个酒吧流行:辛辣的风味、强烈的口感,一杯足以让人醉倒,喝完可能真的回不了家。
虽说酒吧是给孤独的灵魂开的临时“庇护所”…
“但如星星的少女们终究还是要回家啊…”
把没喝完的“今夜不回家”倒到水槽,友理走向座话,准备拨打电话。
“叮铃~”这个时间点少能听到的声音。
“欢迎光…”友理一看门口,拿起话筒的手又放了回去:
“看来不需要我拨电话了…”
Poppin Party的吉他主唱户山香澄推开店门,探头看着上面刚响起的铜铃。
“哎哎,没吵到人吧。”香澄蹑手蹑脚地走到吧台前。
“来接有咲小姐啦?”友理指了指熟睡的有咲。
香澄朝友理wink了一下:
“嘿嘿是的哦,我来接我的小星星回家啦。”